「你躺在医院,不来也不能安心工作。」
冬姨的神色更严肃、认真,她重复的做了两次同样的手势。
「你在做——一件大事?」传宗看不懂,「我不懂你的意思。」
她又做着「我的事你不必懂」的动作。
「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可隐瞒的事。」他有点无奈。
冬姨发一阵呆,眼眶红起来,用手怜爱的轻拍他的背脊,一阵温馨流过,传宗不再坚持。
「我下班后来,还有嘉文。」
她终于点头同意。
他们深厚真挚的感情令彼此都愿意为对方着想,又愿意妥协一些事。
「我急于知道你中的是甚么毒。」他说,「顾家应该没有人害你。」
冬姨怔怔的望他一下,点点头,再点点头。
冬姨三天之后出院,被接回顾家。医生也验出冬姨只下过暍了一些过期的牛奶,以致有不太严重的中毒情况。
可是——冬姨是不喝牛奶的。
传宗到顾家看冬姨,当面提出这问题。
她只淡然表示,当夜的事记不清。她去厨房中果汁暍,也许拿错了牛奶,她记不起。
传宗只好放弃。
过期的牛奶,这没甚么可疑的。
尤其卢太太一再保证,以后她一定严格吩咐工人注意过期食物。
这只是一场虚惊。
在顾家豪宅里永远见不到家杰的影子,传宗也不以为意。
「最近见过家杰吗?他到底在外面干甚么?」希仁这么间。
「他不回公司吗?」传宗意外。
「永远找不到他。」希仁似有难言之隐。
「他——唉,也许太聪明。」
「他一直努力工作。」传宗说。
「这点我不否认,可是——」希仁摇头,「他太急躁,太急进。」
「香港是个抢先行快的冒险乐园。」
「不一定是乐园。」希仁轻叹,「成功不是俯首即拾的。」
传宗心虚,完全不敢提家杰的事。
「你离开公司与他有关吗?」希仁突然说。
他吓了一跳,希仁比他想像中更精明,是否早就看出家杰与他之间的矛盾?
「没有关系,他很照顾我。」他硬着头皮。
「有些人做事是不想有人照顾,是不是?」希仁笑,「他信自己的实力。」
「也不能这么不识好歹,只是——会有压力,怕令人失望。」
「我明白。」
传宗告辞。
希仁送他出去,对他仿佛有种说不出的依依。
「曼宁说冬姨已完全没事,她会留意。」希仁随口说。
传宗由衷地感激他。这对夫妇都把他的事放在心上,非亲非故的,实在难得。
他如常的上班工作休息,又回到以前平淡却平静的日子。
虽然不再有多见世面的机会,不再有丰厚的额外收入,不再有工作以外的豪华享受——譬如搭头等飞机,乘坐有司机的劳斯莱斯接送,但生活就是如此,就该如此,他不是天生含银匙出生的人。
午餐时间,家杰突然来电约他,他赶到文华的「小丑」,家杰已坐在那儿。
家杰比以前消瘦,样子憔悴,奸像冬天未曾休息的模样。
「工作怎样?」他问。
「比以前轻松,很适合我。」传宗答。
「我——有麻烦。」家杰突然说。
「生意上的?」传宗关心。
「生意上,生活上都不如意。」他看来很烦恼,用手指扫进头发。
「顾老先生知道吗?」
「怎能让他知道?他不会,我也不要他帮忙。」家杰的眼神并不集中,「这是我自己的事。」
「他始终是你父亲。」
「他是好父亲,是。那又怎样?我们意见不合,看法也不一样,他太古老了。
现在做生意要冲,要冒险,要抢时间,还要讲关系,会送红包。他——唉!我跟他没办法合作。
「以前你们一直合作得很好。」
「那是以前,我还不懂做生意,凡事以他的意见为主。那时——」他停下来,换了口气,「他一点也不了解我。」
「自己人总好解释。」
「他相信你多于相信我。」
「你误会了,」传宗很为难,他知道这是事实,但——该怎么说,「他要我帮助你。」
「你的离开是否不同意我的工作方式。」
「也不是全部。」传宗吸一口气,「我不是老板,不是挑大梁的人材。
家杰望着他良久,失望的说:
「不知道为甚么在烦恼时总想到你,觉得你可以帮助我,至少替我分忧。
「我——能帮你甚么?」
「不必了。我的烦恼你不了解,还是让我自己想办法,反正我的朋友不少。」家杰挥挥手,想挥走那丝——狼狈,是这两个字吗?他看来是有些狼狈,「你肯听我发牢骚就行。」
「家杰,如果太冒险的生意,我觉得还是收手的好。」
「收手?」家杰苦笑,「但愿我从未开始过。」
「你到底在做甚么?」传宗忍不住问。
没有上司下属的关系,他比较畅所欲言。
「算了。」他又挥挥手,心不在焉,「但是——我没有理由向老头子屈服认错。」
家杰没有说话,视线转向很远很远的窗外。
「或者,有一天你能帮我忙。」这是临走时他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传宗一直为这件事不安,他也不明白顾家的事总缠扰他,像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半夜,他突然从梦中惊醒,心怦怦乱跳,莫名的惊惶。
就在这个时候,电话铃响起来,在静夜中格外惊心动魄。
「喂!」传宗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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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星的眼泪在飞 第2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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