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,师傅大人!大师傅!你不觉得我们实在是很有缘吗?打自你告诉我名字离去后,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央殊师傅你了。幸好上苍有眼,让我们再次相遇,这不是相当巧的一件事吗?”
公良光武跟上蔚央殊,嘴巴又不停歇的道:“啊!对了!师傅大人是在这一班上课吗?应该是吧?瞧你站在夫子应该要站的位置,又表现得这么理所当然,你定是上这班课的师傅!那正好!你的徒儿我今天是初次上你的课,如有不便之处还请多多包涵。师傅,就请多多指教啦!”
眼前这多话的家伙真的要上他的课?他有没有听错?蔚央殊并不开口。
公良光武瞧出了他眼中的疑惑。
“我公良光武今日入学,从今天起开始只单单学习你的课——书法;当然,也住在这儿了,之后想见师傅就容易多了;对了!不知央殊师傅房间是哪一号?师傅应当也住在这江柳书院吧?”
蔚央殊仍是不语,但疑惑的眼神转为不可置信。
“哦!弟子我的房间是昙楼第五号,说来也真是有趣!没想到江柳书院竟是以梅、兰、竹、菊、昙、柳、桃、杏、松、榕为十个楼房的分号,再以数字作区分,可见此书院学生众多,不愧有江南第一大书院之美名。弟子又很刚好的能在众多书法老师当中中上师傅的课,想来若不是缘分,那还真只能说是极大的幸运。”
“停!”
这家伙是什么东西?不理会他,他竟然还可以自顾自的说出那么一大长篇的废话?天啊!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吵的男人?
蔚央殊在是受不了的喊出声,但他的声音引起在座的所有学生的注意。
那向来从未在上课之外的地方开口过的蔚央殊夫子,竟然开口了?
而眼前这位高大的男子看来也有二十三,这种年纪竟然还要学习书法?且自方才到现在都只瞧见他口不停歇,以极快的速度说着话,这种说话方式……不累吗?又为何这男子总叫夫子为“师傅”?
突然感受到自四面八方传递过来的异样视线,蔚央殊忍不住拧了下眉头。
同样也注意到周围的视线,公良光武回身朝大家咧嘴一笑,双手抱拳弯下身,行个礼。
“各位同窗兄弟们好,在下是来自公氏镇的公良光武,不认识这城镇没关系,但请一定要认识我这个人,我这人什么都不会,行的就是一张嘴。来这江柳书院恰巧碰上我伟大又英明的央殊师傅,光武觉得师傅口才甚佳;在家乡,我公良光武尚未在口舌之战上吃过败仗,如今觉得当时的我犹如井底之蛙,不知海有多深。央殊师傅之实力的确高深,居然一个字就能打退我的发言,小人实在佩服至极,所以当日就跪地拜师。
如今能巧遇,更觉得是上苍的安排;不过与各位能在同一班上下课也是有缘,希望我们能彼此照顾。所谓在家靠父母、出外靠朋友,四海一家皆兄弟、又同是炎黄子孙的后代,彼此互相关照更是应该要做的事;既然我到这里与各位同窗,之后还请各位多多指教?”
话止于此,但这长篇大论却让在场的学生们都同时拧紧眉头,当然,蔚央殊的秀眉是皱得更紧。
“呃,公良先生……”
“是!有什么问题诗尽管问!我公良光武知道的、清楚的,一定会非常详细、认真的回答出来。”
公良光武抽出玉洞箫把玩,身子一转,马上面对那对他出声的人。
“你为何现在才想学书法?”那人战战兢兢地道。
他的问题倒也很让蔚央殊在意。
没错!瞧他生得一副标准的书生样,想必书定是念得不少,既然如此,又何必多此一举的花钱跑来上他的课?
只瞧公良光武不疾不徐的甩箫笑道:“我是想活到老,学到老,活到五十还学巧吧。况且有人规定生得书生样就一定要饱读诗书,做个文书官吗?”说着,他将玉箫在指间灵活的转一下,抛上,之后又伸出一手迅速自蔚央殊发边一抓。
“箫打无头蝇,落下再一抓,瞧!就这样。”玉箫落下,公良光武用另一只手接住,摊开方才好似抓到什么的那只手,里头正是一只颇大的苍蝇:“我自幼习武不习文,虽听书不少但识得的字却没几个。今听闻江柳书院之美名,当然就想入院一探究竟;这样……我此时才学字,又有何怪哉?”
听公良光武这么一说,大家也觉得十分有理,纷纷点头;而蔚央殊却是瞪大双眼的瞧着他,好像有点被公良光武方才的动作吓到,但下一瞬,他便收回视线走到台前。
不理会正说得津津乐道的公良光武,蔚央殊只单单拍案一下,随即,学生们便很有秩序的坐回座位,独留他一人站着。
瞧见此情况,虽讶异蔚央殊的威严竟是如此之大,但公良光武也只有搔搔鼻头,自行寻了个空位坐下来。
啪的一声,蔚央殊挂上一联。
“今日……习此。”
仍旧少言到快要让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,但学生们却都很有默契的一同回应,开始摊纸沾墨书写起那一排字。
“热在三伏……嗯……是门学问!”多话的公良光武喃着,提笔写下第一个字,“热嘛!三伏指的朝是夏天啰?这样我就想到了一首南边的九九歌,间接的,我也想到了‘冷在三九’这词,然后又想到北边的九九歌……”
“嘿!你倒是唱来听听!为何北边、南边都有九九歌?”一名学生好奇的回头,而坐在公良光武身旁的两位也跟着应和。
公良光武笑了笑,他开始哼起小调:
“夏至后一九二九,扇子不离手;三九二十七,吃茶如蜜汁。四九三十六,争向路头宿;五九四十五,树头秋夜舞;六九五十四,乘凉不入寺;七九六十三,夜眠寻被单;八九七十二,被单添夹被;九九八十一,家家打炭击。”
停顿,周围的学生却笑得合不拢嘴,直说这歌好有趣,催促着要他再唱北边的九九歌。
公良光武见蔚央殊还没发现他们正在摸鱼,也就压低声音续开口:“北边的歌就短些了,听好,这样唱的。”
润润喉,他缓缓唱道:“一九二九不出手;三九四九冰上走;五九六九养花看柳;七九河开:八九雁来……八九雁……雁来……”
“然、后、呢?”
冰冷的话窜人公良光武耳中,一抬头,便瞧见蔚央殊双手抱胸,俊秀的脸上充满不悦的神情。
当下,听公良光武唱歌的那几位学生旋即回头动笔写字,一下子便将关系撇得一干二净。
这让公良光武尴尬的口水,有点困糗的咧嘴笑了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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误犯君子 第1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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