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先上马车。"却对宝嫔下令。
"可……"
宝嫔开口想说什么,可是她从未违抗过允堂的命令。看到她阿哥严厉的眸子,怯懦的本性让宝嫔本能地退缩,连声音都有些颤抖。
"你的态度能否更正一下?"等宝嫔离开后,珍珠终于忍不住。
他挑起眉。"把话说清楚。"声音更冷。
"那孩子很少这么快乐,你能不能待她好一点?"
"你凭什么身份质疑我的态度?!"
"你--"
她语窒了。他说的对,她凭什么身份?再说,她不该让感情失控。
"算了。"
放弃了想走,他却不放手。
"真的能'算了'?"他的声音低沉,俊脸毫无表情。
手腕上的疼痛,让她蹙起眉心。"你是什么意思?放开我……"
"接下来想知道什么?还是想得到什么?"他往下问,沉缓的语调显的有些冷酷。
珍珠愣住了。
"敬王府也有你想要的东西吧!"他冷冷的问,五指箝得更紧,直到她白皙的手腕泛起一圈青紫。"否则你又何必跟敬王府世子示好?"他阴沉地道。
她瞪住他。"示好?"
"不是吗?"他的笑容很冷。"对每个男人,你都有不同'手段'吧?"
"你疯了,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"她僵住,冷淡地回应他。
"我向来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!"他扯紧她的手腕--
"放手!"
她拧起眉心,本能地想反抗他--这自以为是的男人!
"放手?"他嗤笑。"无意义的挣扎,不累吗?直接把目的说出来不是更好?我可以马上给你--你要的!"
狂妄的言词只加深珍珠的反感。
他错了,她永不会开口求他。在她的计划里,允堂贝勒只是阻碍、不是助力。如果不是因为宝儿,她不会浪费时间,事实上她可以自己完成任务。
"您言重了,民女没什么想要的。就算需要什么,也不劳贝勒爷操心。"她冷淡地提醒他,两人间没有丝毫关系。
允堂黑灰色的冷眸盯住她倔强的容颜,冷峻的眼掠过一抹阴鸷的狡谲。"一个女人,何需要如此工于心计、寡廉鲜耻周旋在男人之间!"
他的话,几乎是冷酷的批判。
"寡廉鲜耻?工于心计?"这话激起她本能的反抗。"男人能三妻四妾,甚至另设别邺。而女子,就必须恪守妇德、贞洁不事二夫?别忘了,这是男人立下的规矩,不是女人。"她针锋相对,没有丝毫惧怯。
如果女人能自立、不必倚靠男人而活,自然不需谄媚男人订下的制约!
他笑了,笑的很邪恶。"别天真了,这是现实!如果不是经过我的允可,你以为自己能继续留在佟主府?"他接下道,嘲弄的低笑。"'王府'这个词是为男人的权势而设,'皇帝,这个词,也是为表征男性皇权的专有名词--你以为自己能撼动自有历史以来,就存在的父权机制?!"
"不管现实是什么,我丝毫看不出来,'媚俗'对我有任何好处!"甩开他的手,珍珠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和思想,终于任性地表达自己的反感。
母亲的遭遇让她对男人的自私深切痛恨。娘只爱一个男人,但她的"亲爹"却不只要娘一个。就因为他的三心二意,在他死后终于让另一个女人的妒心有机可乘,也让她们母女陷入万劫不复!
允堂贝勒可以跟她谈利诱、谈价码,但他没资格批判她!因为她不在乎他看清她的现实--
她的现实是,她可以不必委曲自己的自由和思想。
"回来!"他扬手,冷酷地抓住桀骜不驯的女人。
"放手--"
"该死的!"他粗鲁的咒骂,突然发狠的捏紧她纤细的手腕。
"啊……"
挣扎中,她碰到了伤腿,鲜血立刻从原本已经封合的伤口渗出……
"珍姐姐!"
一直躲在马车内偷看的宝嫔,看到珍珠流血了,终于忍不住奔出来--
"阿哥,求求你不要……"
宝嫔瞪大眼睛害怕地凝视着她的兄长,大大的眼睛蓄着泪珠、颤抖的声音说明了她的恐惧。
允堂震怒的脸孔让宝嫔惊骇到极点--以往只要一个目光,周遭的人已经吓的胆颤,她从没见阿哥这么生气过!
瞪着她裙角沾上的鲜血,允堂的拳头握紧、阴沉的脸孔掠过几许复杂。
她澄澈的眸一直与他对峙。错不在她、是他发的疯,她没有示弱的理由。
"珍姐姐,求求你……你别生阿哥的气。"宝嫔跟在后头、拉住珍珠的衣角,哽咽的哀求。
宝嫔的痛苦和害怕,表现在她带着哭音的语气里。珍珠没有办法漠视这个孩子的痛苦。她再也无法硬起心肠跟这个自大、无理的男人对抗。
慢慢的垂下眼,放弃和他缠斗的力气,她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软……
突然发现了什么,允堂冷峻的眼中掠过一抹狡诈。
"上车去,回府再说。"终于松手,他低沉地下令。
第五章
马车飞快驶回佟王府,珍珠腿上裂开的旧伤,随着马车一路颠簸,似乎越来越严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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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格吉祥 第1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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