龚风华微讶地看着他。难道说:“你说点话,别不吭声的。”他用粗嗓掩饰羞辙,还有失速的心跳声。
他都说得这么白了,稚不可能不懂的。
“我……”她慧黯的眸轻转着,“你要我说什么?”
褚非几乎要跳起来了,“喂,你别装傻,我都说成这样,你真不懂?”
“不懂呀。”她装无辜。
也不是真的不懂,但她想要更肯定明确的答案,要不然,她老觉得自个儿会错意。
“稚,难道你没想过为什么我甘心为奴吗?”拜托,他堂堂骆骑大将军兼皇卫司都督,爹是镇国大将军,娘是德妃之妹,他出身将门,身分显贵,如果不是因为对像是他,他会甘心为奴?
龚风华听着,嘴角越勾越弯。
呵,真的不是自己误会,而是他真的对她有意:
“所以……”她等着下文,非要他说清楚讲明白。
“还所以?”褚非瞪大眼。
可恶,自己到底要怎么说,他才会懂?
他恶狠狠地瞪着稚,却瞥见一抹坏心眼的笑意在稚眼中漾开。好啊,这人分明是懂了,却又故意假装傻……他俯近,口勿上稚的唇。
没想到他竟大胆地吻自己,龚风华怔住,同时想起,上回在龚阀他也吻了她。
难道那时的他已是如此想法?
那漂亮的桃花眼像拥有魔力能将人摄入其中……如果是他,她甘愿沉沦。
瞧稚缓缓地闭上眼,微傲的唇像是邀约般,他心推动摇看,大手拂上稚的腹,心跳得好快,他恨不得将稚吞下变成自己的一部分。
褚非渴切地想要更多,然而——
“华爷”
洞外突然响起左不其的吼声,龚风华回过神,一把将眼前人推开。
没有防备的褚非被她给推得往后栽倒摔在山洞旁的杂草上,整个人狼狈不堪。
“华爷,下雨了,外头有不少恶狼,还是早点回去,别再巡了。”左不其走进山洞,话是对着她说,一双流露凶光的虎目却死死盯着褚非。
“咳,也对,得回去了。”她垂看脸,掩饰颊上的红晕。
龚风华大步往外走,瞧见褚非头上顶看杂草,忍俊不住地低笑出声。那笑像是暖阳,教他怎么也移不开眼。
顿了下,褚非突然喝问:“稚,你懂吧?”
要是不懂,她不会这么笑的,对不?
她翻身上马,映他一眼。“不懂。”话落,立刻纵马飞奔。
左不其旋即跟上。
“还不懂?”他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。
气死人了,他非跟稚说清楚不可!
原以为告白的机会多如牛毛,怎知他就是寻不到和稚独处的时机,眼见娄月京城栖夜城已近在眼前,他还是没能和稚说清楚。
“现在到底是怎样?他明明就在我面前,为什么就是逮不到机会跟他说?”
由于入了夜,城门已关,一行人便转往龚阀位在栖夜城郊外的分坊过夜。
而再次进不了龚风华房门的褚非,气呼呼地回到被安排的客房,嘴上不住地叨念着。
项予懒懒地躺在软踢上,跷着腿,掏着耳朵,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。
“他是故意不见我吗?”他问。
这段时日,为免行踪暴露,他们时而兵分两路,到了某个定点再会合,然后继续兵分两路前进,碰头的机会自然大灭。
这是为了防范备种意外,所以他也认为这么做是必要的,但如此一来,却让他的告白计划一再延宕。
他越来越焦躁,偏偏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像没事人一样,吃好睡好,神色如常。
到底稚是怎么想的?他不可能完全都不懂吧?
是夜,褚非怀着焦躁的心情入睡,翌日一早,便派人进姿月皇宫享报和亲队伍已到的消息,不久娄月女帝派了个御史前来迎接。
“不让霎皇子进宫?”龚风华诧问。
“是的,这是陛下的命令。”那御史如是说。
当下也坐在厅里的娄战耒神色晦暗得教人读不出思绪,反倒是坐在他身旁的龚子凛沉不住气地站起身。
“太过分了吧,娄皇子是为了两国和平才自愿到弋风当质子,此番好不容易返回娄月,为什么不让他进宫?”她怒声质问。
“这是陛下的旨意,下官无权过问。”
“可天底下……”
“算了,就这么着吧。”娄战耒淡道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别为难他,他也不过是奉命行事。”他无所谓地笑着,抬眼看着御史。“回去告诉陛下,本皇子不会进城也不会进宫。”
“那下官先走一步了,至于迎亲队两个时辰后就会抵达,届时再麻烦褚将军和龚阀两位爷儿一同到迎宾馆庆贺。”话落,人随即离去。
御史一走,大厅随即静默下来。
龚风华对娄月女帝这个决定不得其解,毕竟之前娄战耒曾说过,要是她在娄月遇上麻烦可以去找皇城卫指挥使景初瑾,感觉上他和娄月颇有联系。但娄月女帝的决定,仿佛和这个皇子压根不亲,并不希望他回娄月。
既是如此,娄战耒又是如何掌握娄月的一举一动?
不自觉地看向他,她正敛眉沉思,龚子凛却已恼火地站起身。“太过分了,女帝真是你的亲生母亲?”
“子凛。”龚风华立刻出声制止。
“我有说错吗?娄皇子离开娄月已经二十年了耶……”说着,她眼眶微微泛红了,声音有些硬咽。“风华,咱们没有爹娘,可咱们有很多家人相伴,但他……”
感觉身旁的男人紧抓着自己的手,她不由得闭上嘴,这也是她头一次没甩开他的手,因为她好替他感到不值。
“我累了,先扶我回房吧。”娄战耒笑道。
“嗯。”
龚子凛轻柔扶起他,两人徐缓离去之际,龚风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,开口道:“子凛,你也别进城,就待在这里。”
“我也没打算去。”她哼了声,扶着娄战耒离去。
龚风华忖着,招来厅外的巩家两兄弟,在他们耳边低语了几句,两人踏出厅外时,便分别朝着两个方向而去。
“怎么了?”褚非坐在身旁低问。
“也没什么,只是觉得这状况大出我意料之外。”
“你是指娄战耒的事?”他倒不以为意地扬眉,顺手端起桌面的茶杯。“就我所知,娄战耒原就是不受重视的皇子,否则女帝如何舍得他到弋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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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军奴(下) 第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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